闽东是哪里(闽东是哪儿)

2024-04-05 20:09:30 综合百科 投稿:LE
最佳答案闽东指福建东部地区,包括福州、宁德两市,两地方言同属闽东语。狭义的闽东是福建省宁德地区的俗称,位于福建省东北部,南连省会福州,北接浙江温州,西邻武夷名山,东与台湾岛隔海相望,全市辖一区二市六县。福建省,简称“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省级行政区。省会福州,位

闽东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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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东指福建东部地区,包括福州、宁德两市,两地方言同属闽东语。狭义的闽东是福建省宁德地区的俗称,位于福建省东北部,南连省会福州,北接浙江温州,西邻武夷名山,东与台湾岛隔海相望,全市辖一区二市六县。

福建省,简称“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省级行政区。省会福州,位于中国东南沿海,东北与浙江省毗邻,西北与江西省接界,西南与广东省相连,东南隔台湾海峡与台湾省相望,福建省陆地总面积12.14万平方千米。

闽东之光丨仙山脚下的烽火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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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草场 李振超 摄

仙山牧场地处屏南县西北边缘,与古田县、建瓯市相邻。高山草场,地势开阔,湖光山色,松海云雾,是“北方没有、南方仅有”的高山稀有草场。大坂、仙山牧场、仙山松海,都是这块土地的称呼。仙山牧场是天星山国家森林公园松海景区的核心地带,整个规划面积700多公顷。

在它乳名叫大坂的时候,从土地革命到解放战争时期,这块土地并不平静,一度烽烟弥漫,这里走过闽东北特委、闽东北军分区革命前辈的足迹,深深烙刻着北上抗日新四军第三支队五团在这里艰苦生活印记。1934年10月,中国工农红军主力长征后,留在南方的一部分红军和游击队孤悬敌后,开始了同持续清剿的***军的游击战争,在那艰苦卓绝的日子里,敌人对闽东根据地实行大规模“围剿”,各级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无数***员和革命群众被杀,几百里红色苏区一时陷于严重的白色恐怖之中。

上圪

村支书的童年阴影

屏南县长桥镇上圪村,本名上墘(shàng qian),据2019年《屏南县人民政府关于全县行政村(居)名标准用字、读音的通告》,规范地名为“上圪”(shàng gē)。这是一个老区基点村。

从仙山脚下流淌下来的河水,上游有许多瀑布激流,流过上圪村,河道变缓,水流洁白、澄澈,把两岸沙石冲刷得干干净净,一幅春和景明的气象。沿岸的步行道整洁漂亮,那些浑然天成的大石块錾上书法家题字,村庄就镀上一层文化味,是一个美丽乡村的模样。

让人感动的不是这里的景色,而是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沿着河流漫步而行,记忆也顺流而下。村支书吴道干对着满目青翠的河岸说,这些地方,曾经烙着多少血泪印迹啊!

他给我们讲了发生在这里的一场场惨烈的战斗和烈士的故事:1936年12月,***新11师杨杰臣团派出第五连官兵近百人,化装成当地农民,前来偷袭正在村弄巷口张贴宣传标语的游击队员。游击队员闻警后,迅速撤至后门山,在副营长徐功登指挥下,依托有利地形开战,毙死、打伤数个敌人。这次战斗,是独立营单独与敌作战取得的首捷,我方士气大振。

上圪村红色历史纪念馆

然而,战争形势风云变幻,上圪村处于屏南县往古田县、建瓯市的交通要道上,来来往往经过的人群,一些人被捕押往别处,一些被杀死在村庄附近,分不清都是些什么身份,乡亲们能说得清楚的,是邻村水竹洋村参加革命的王朝佑被杀的事件。“王朝佑,上圪水竹洋人,1935年参加革命,1937年被伪保五团捕杀于水尾拱桥头,时年47岁。”47岁的生命,戛然而止。“好汉哪,可惜没有留下后代!”村民谈起王朝佑,既敬佩,又惋惜。

1948年是全国革命形势转折的重要关头,许多革命志士熬过了漫长黑夜,即将迎来曙光,然而,穷途末路的***反动派采取了拙劣招数——坚壁清野,上圪村也被烧得满目疮痍,一有敌讯,村民就往周边的村庄仓皇逃难。有一次,上圪村民进山躲避敌人搜捕,有个年轻女人襁褓中的婴儿啼哭不止,为了避免暴露全村人,她拼命捂住孩子的嘴,后来实在不行了,只好将婴儿溺于河里。对于一个母亲,这是多么惨痛的记忆啊!

水竹洋村的党支部书记萧茂友(又作肖茂有),也是在这个时节,1948年11月,被***反动派杀害在村边。

上圪村许多乡亲目睹了他牺牲的过程,几个当年目击者至今健在,他们指着水流来的方向,说:“就是被杀害在水头这个地方!”向我们叙述那个鲜血淋淋的过程:当着众人的面,保安团对他严刑拷打,用棍子抽,用枪托撞,用刀子刺,用烧红的火铲烙,他就是不肯招供,不肯投降。最后,他被拉到河边的一块菜园里,被打了好几枪,倒下了,倒在菜园角的那块石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事后,乡亲们偷偷收了他的遗骸,葬在他大坂老家的房屋旁,让他魂归故乡。老红军萧茂友的墓地,连同萧家土屋的几堵残墙,还有墙边那些老树和荒草,都在讲述着仙山牧场的那段血红色记忆。

萧茂友牺牲时27岁。那一年,他的儿子才8岁,乡亲们描述的父亲牺牲的惨烈场景,给他留下了永远的心理创伤。

……

而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村支书,虽然已讲述了许多次,但每每说起这段历史,也忍不住悲悯怆然。他说,小时候听大人讲故事,讲到恐怖处,竟觉得夜晚沿着河岸幽幽行走的,都是那些砍了头的冤魂;长大些,和村人开垦竹林,夜晚在竹林中过夜,看林子里影影绰绰的,好像也都是鬼影幢幢。他们从小就是听着这些惨烈故事长大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不过,后来也就渐渐释怀了,因为大人们说完故事,都会安慰说,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为了正义事业,属于忠烈,应该是归神了,不会伤害我们的。

“我从小听着红色故事长大,对革命先辈饱含崇敬之情,心里想着能不能在村里做一些成绩出来。”吴支书说。近年,他们着手创办了上圪村红色历史纪念馆,收集整理身边革命先烈的英勇事迹,展示当年红军使用过的实物。逼真的历史场景还原,翔实的图片资料展示,仿佛重回筚路蓝缕、艰苦卓绝的烽火岁月,令人追忆波澜壮阔、激情澎湃的革命征程。

上圪村这块浸透着革命烈士鲜血的红色热土,老区精神一直鼓舞着村民攻坚克难、开拓进取,建设美丽家园。随着生态建设日益发展,毛竹林资源的绿色宝库,打开了老区致富发展的一扇窗。村庄邻近古老的鹫峰寺。红色革命资源、绿色自然资源、丰厚的文化遗产叠加,丰富了上圪村的旅游资源,他们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激活红色资源,赋能绿色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等课题。

水竹洋

为我疗伤病的大嫂,你在哪里

在长期艰难险阻的革命斗争中,屏南人民遭受了敌人的严酷摧残。据统计:1921年全县共有28347户、170402人,到1949年仅剩下18315户、69147人;被毁灭村庄73个,民房15170多间,被敌杀害618人,被敌抓走4051人,被敌灭绝1124户,被迫外逃人数达3252人,饥饿死亡人数达18321人,土地荒芜总数达到31415亩。仙山脚下的水竹洋村,1944年5月,**福建省委领导人左丰美、王一平率领游击队进驻村庄,恢复根据地,其间也屡遭***“三光”政策的浩劫,村庄曾三次被整村烧毁,一屋不剩,村民流离失所,四处逃难。但是,“高压”从来没有让革命的火种熄灭,没有让这里的百姓屈服低头。村庄几度沧桑,但仍顽强挺立起来。

水竹洋村

1948年是全国革命形势转折的重要关头,解放战争进入战略反攻阶段,***反动派垂死挣扎,加紧了镇压人民的步伐,7月,省保安四团两个连和县保安队为“剿共”,强迫群众移民并村,放火烧光从路下的五溪至长桥的柏源、水竹洋纵横40华里的山林,烧毁前坪、门里、水竹洋等村民房,残杀活埋革命者和群众9人。

那是一个风雨如晦的日子,水竹洋村边的一座“山厂”边,踉跄走来一个伤痕累累的人,经受过革命锻炼的屋主人知道,这是我方的人,赶紧将他藏了起来,用当地青草药,为他敷药疗伤、熬汤治病。这位军人北方口音,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伤势好转,就要去寻找自己的部队了,他剪下一块口袋布,写下一句诗赠给主人。这段战争中凝成的友谊,其间纷乱芜杂,难以后续,四十多年后,上世纪八十年代,曾有人前来寻访当年的救命恩人,可惜当事人已搬迁至别村。这一次擦肩而过的寻访,给村人留下遗憾,事实上,当年那位“大嫂”的后代一直珍藏着这方白布,上写“雪满山中高士卧”——那位军人是否采用谐音的方式,透露自己的姓“薛”呢?真相不得而知。这一方白布写着的故事,至今闪耀着一缕荣光。

从前,水竹洋村藏在山沟沟里,行政区划上是上圪的自然村,知名度比较低,国道237改道往水竹洋村边经过,村庄一下子敞亮起来。我们来到水竹洋村时,在一堆留守的老人当中,看到一个神清气爽、身形敏捷的老大妈,她热情地向我们介绍,水竹洋,就是因为盛产水竹笋而得名,眼下是毛竹笋登场,接下来就是水竹了,沿河生长,遍地都是。然后还有发笋、苦笋、油面笋……身在竹山,吃不完的野山鲜!

她说,水竹洋村前一片大田洋,村后还有一片更大的田洋,种菜种田,都很富足。

眼前这位85岁的老***员杨秀英老人,她的亲身经历就是水竹洋村的一段历史。她8岁做了童养媳,12岁那年秋天,也就是1948年,敌人沿途放火山,烧毁村庄,她就跟着大人往上圪村方向逃命,一路上跌跌撞撞。

我好奇地问:来得及带行李吗?带的衣服够过冬吗?

“哪有什么行李啊!那时候,人的一条小命最值钱!”

他们寄居在上圪村人家的偏舍或者粪寮里,度过了一个寒冬。第二年开春了,生活还是要继续,就跑回来种田、播种。那是1949年春,解放军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一路南下,年底,屏南县也解放了。新中国成立后,党和人民政府帮助老区人民重建家园,恢复生产,1953年曾在村中心建有一座栖身之所,全村的几十个人挤在一起生活,后来生活条件改善了,大家分别盖起了房屋,住上自己的房子。

老人平静地叙述那场久远的逃难经历,她的表情淡定,语调平缓,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也许,历经过九死一生的人,习惯用这样镇定的语气,将噩梦般的往事扬弃干净。

从烽火中走出来的乡亲,更加珍惜如今的太平盛世,豁达、乐观,知足,感恩。这,就是水竹洋村的风度。

山峰村

有一座诞生红色政权的笋厂

仙山牧场东边与三万里村之间,有一座小小的村庄:山峰村,也作三峰村,是路下乡岭头村的自然村。在这屏南西北部与建瓯交界的地方,竹林茂盛,笋厂密布,而被载入闽东革命史册的,只有这个与山峰村百米之遥的“笋厂”:1936年9月,**闽东北特委、闽东北军分区在山峰村笋厂成立。王助任书记兼政委,饶守坤任司令员,左丰美任政治部主任兼团特委书记。

成立背景是1934年底,中央军委***在长征途中拍来电报:“闽北红军队伍,要注意和闽东叶飞同志的游击队伍取得联系……”闽北独立师遵照这个指示,独立师师长黄立贵带领300多名战士从崇安出发,经蒲城、松溪、政和、建瓯等地,到达屏南的三峰和水竹洋村,组建贫农团、交通站,宣传革命道理,宣传抗日大义,带领贫苦群众打土豪、分田地,进行抗租、抗税、抗丁的“三抗”斗争,一边打击恶霸和土豪,一边打击“清剿”敌军,粉碎了***一次又一次的“清剿”。

山峰村笋厂紧急会议遗址

我们采访三峰村的“五老”和一些知情老者时,他们说,1935年饶守坤司令到达这里时,由于时局混乱,这一带本来并不安宁,土匪多,各村又有许多恶霸土豪,百姓十分担心,这些“红匪”一来,那就更惨了,可没想到,这支部队不仅不扰民,还组织了贫农团,除掉了大家最痛恨恶霸和土豪,比如:柏源村、门里村、中秋村等恶霸六七人,深得百姓的欢迎,后来百姓还做起了他们的生意,收集当地百姓的菜、粮,猪肉等,卖给部队,还有一些百姓送孩子当了兵。

他们还讲述了王助、饶守坤等指挥游击战过程中的故事,到最后,这个红军新区赢得了群众的拥护,许多贫苦农民纷纷要求参加红军,部队从原来的300多人,增加到1300多人。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屏南被划为红区,为闽东红军北上抗日集结地打下的坚实基础。

山风轻轻地吹,故事缓缓地流淌,我们去山峰村时,正值清明时节,春山新雨,万物竞长。满目春色中,毛竹笋是这个村庄的主角,村民们正在用传统手法制作笋干:他们在土灶的大锅里煮熟毛竹笋,然后堆在榨床上,物理榨干水分,最后摊到土灶上,慢慢烘干。整个小山村,就氤氲在竹笋的清香里。

我们游走在村巷中,像是在拍摄舌尖上的美食专题纪录片。

丰碑·来时路

仙山,是一座有高度的大山,红色的种子在此落土生根,开花结果,激励着屏南人民继承和发扬革命优良传统,投入新中国的经济建设。1978年大坂成了国营牧场,也就是仙山牧场。1984年7月,**屏南县委、县人民政府在此设立**闽东北特委、闽东北军分区驻地纪念碑。2012年7月,仙山被列为宁德市党史教育基地。

仙山脚下,当年那条洒满热血的红军路,被列为红色文物保护点:“路下乡岭头村山峰自然村经长桥镇上圪村水竹洋自然村至上圪村共约十公里处”,这条路,记录了屏南县中国***组织的创立与武装斗争的兴起、**闽东北特委和闽东北军分区在山峰村成立及其在仙山牧场一带开展艰苦的革命斗争,直至整编成新四军第三支队第五团北上抗日的峥嵘岁月。

来源:*

宁德时代为何落户闽东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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锂电新能源小镇航拍,图片右侧类似一块锂电池的建筑,便是宁德时代大楼。 (受访者供图/图)

“A”和“C”

2000年,宁德制造业产值刚刚超过农业。此后,宁德当地官员开始联络外地的同乡企业家,邀请他们回乡投资。

其中一个目标就是曾毓群。他出生于1968年,高中毕业后就离开宁德,从上海、福州、香港辗转到东莞。

2004年,宁德政府官员开始和曾毓群接触时,他创办的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ATL”)主营消费类电池,已经拿下包括苹果在内多个知名厂商的订单。

一开始,宁德官员发出的邀约没能打动曾毓群以及其他高管。当时的ATL已经在东莞建设了两个工厂,正准备扩建第三个厂。

“新厂选址选哪里呢?其实还是蛮多选择的,包括贵州、山东、江苏甚至杭州,宁德肯定不在选择项里面。”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党委书记陈元太曾向媒体回忆。

一名锂电新能源资深从业人士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锂电池属于高端制造业,落地选址时,对原材料的依赖程度较低,“一个锂电池工厂往往投资巨大,会更多看中城市在资金、土地等方面的扶持力度;另一方面就是和上下游企业的合作”。

她以宁德时代的布局举例称,宁德时代在江苏溧阳布局工厂的同时,还与上汽集团成立了合资公司;建设青海生产基地之前,产业链上游的北大先行已经在青海建设了磷酸铁锂工厂。落地四川宜宾,则跟当地政府大力招商引资有关。

随后几年间,宁德市、区两级政府官员多次到东莞拜访,最终打动了有乡土情结的曾毓群。2007年,ATL与宁德市蕉城区政府签订协议,决定在宁德投资2亿美元,建设锂电池生产项目。

宁德在政策上给予了充分“诚意”。东侨经济技术开发区经济和发展局提供的一份数据显示,为了引进ATL,提供了包括土地优惠、实行高级人才个人所得税减免、企业税收返回、帮助企业招工、完善路网基础设备等配套措施。

但ATL主要的生产基地在东莞,要搬迁到九百多公里外,阻力不小。

“曾总当时以辞职为要挟,全公司给‘绑架’过来的。上千名员工,很多人都在东莞安家置业了。”一名宁德时代内部人士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现在宁德和东莞相比,软硬件都有一定差距,更不要说十几年前。”

2008年,ATL将一部分产能迁到宁德。上述宁德人士说,管理人员有一个过渡过程,“从一个月来一次,每个月来两次,然后变成一个月有半个月在这里,最后有些人干脆就来了”。

引进ATL的过程并不顺畅,项目最终落地也是一波三折。

多位宁德当地官员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引进ATL的蕉城区,原本计划在如今火车站附近落地锂电池项目,但征地的问题迟迟没能解决,无法按期交地。多番协商下,项目最终落地在了东侨经济技术开发区(以下简称“东侨”)。

此前,东侨本来想引进光伏多晶硅项目,预留了500亩地,但由于项目最终没能谈成,就给了后来入驻的ATL。平整土地需要时间,ATL又接到了新订单,东侨方面就先将4栋标准化厂房租给ATL进行前期运作。

2011年,ATL的动力电池部门剥离出来,成立了宁德时代,简写是CATL。当地人为了区分这两家企业,将之简称为“A”和“C”。尽管已经是两家公司,但还在同一栋大楼里办公,曾毓群也长期兼任着“A”的职务。

宁德时代一名员工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当时独立拆分后,很多人是从“A”过来的,“有的夫妻俩一个在‘A’,一个在‘C’,所以他们年终奖发多少我们都知道”。

直到2018年宁德时代上市前夕,“A”和“C”才开始厘清各种股权关系,并分开办公。为此,宁德时代修建好一栋新大楼,外观就像一块放大版的锂电池。在偌大的工业园区里,十分显眼。

据多位接触过宁德时代的官员表示,“A”和“C”拆分后,形成了一种默契。“A”依然做消费类电池,也就是小型电池;“C”则负责做动力电池,也就是大型电池,两者负责的领域各不相同。

但这两年电动自行车开始在各大城市流行起来后,“A”和“C”都注意到这块市场,开始进行合作。2021年,两家公司成立了合资公司,共同研发电动自行车电池。

长成庞然大物

宁德时代从ATL独立出来后,第一个大客户是宝马。当时的新能源车市场还未走上风口,开拓一个新客户,并不容易。

2014年,当时宁德时代曾和市工信局沟通,希望省工信厅带着企业负责人去拜访省内的汽车厂,推销自家电池。

“当时电动车的市场并不大,主要集中在公共交通领域。”宁德市工业和信息化局产业协调科科长雷彪华说。

雷彪华发现,2016年风向完全调转,整车厂找到省工信厅,跟宁德时代天天座谈,希望他们能供应电池。“全省、全国的新能源汽车已经爆发式发展了,没有电池了,企业说电池贵也没有关系。”

宁德时代的市场逐步扩大。东侨经济和发展局提供的数据显示,2019年宁德时代新能源装车量31.6GWH,排名全国第一,市场份额高达50.57%。

“A”和“C”的做大,一度让蕉城和东侨两地政府感到意外。

“一开始,ATL年产值大约两三亿,我们也没预料到会长成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东侨经济技术开发区重点项目服务中心负责人陈永红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

“如今火车站附近村民都有点后悔,没有被征到地。”当地一位官员介绍,“现在宁德时代附近的村民,七八层的自建房,隔成一间一间拿来出租,一间租几百块,都供不应求。”

据陈永红介绍,虽然落地在东侨,但整个项目由蕉城负责引进。东侨在设立之初是为了服务企业,下辖没有乡镇,相关征地工作也是蕉城负责统筹。新能源产值攀升到几百亿后,蕉城与东侨两地开始“平分”ATL和CATL带来的工业产值。

宁德市工业和信息化局提供的数据显示,2019年,锂电新能源产值660.3亿,分别划给了东侨341.8亿,蕉城318.5亿。与此同时,新能源产业也成为蕉城与东侨两地的主导产业。其中,锂电新能源占东侨规模企业的比重超过了80%。

“A”和“C”两家龙头企业的发展,还改变了宁德的招商模式。

雷彪华坦言,最早招商都是去北上广深开个投资环境推介会,宣传一下宁德。但这种方式效率不高。现在招商就容易了,“先跟龙头对接,它们缺哪一块链条,我们就跟供应链排前三的企业洽谈,然后去当地拜访。”

2017年,宁德市政府参与宁德时代举办的全球供应商大会,开始推介宁德的经商环境以及产业政策,并在会上与多家宁德时代供应商建立了联系。

雷彪华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这一次推荐的落地效果显著,当时就有三十多家企业有意向落户宁德。“随后就开始陆续一家家企业对接,你想去哪里,要多少地,投资多少,我们开始慢慢落实。”

这两年引进的最大一个配套企业,就是上汽的新能源整车厂。在雷彪华的办公室里,还挂着一幅上汽宁德基地的工程图,“这样能快速了解工程进展,知道哪块地还能用,哪块地已经划出去了”。

长期接触下来,雷彪华和他的同事们也变成了新能源领域的半个专家。采访期间,陆续有工作人员向他咨询新能源的一些技术处理问题。

宁德发展的“四大支柱”产业中,已经有两个新能源的产业,一个是锂电新能源,一个是新能源汽车。2020年,锂电新能源产业实现产值750亿元。在东侨的计划中,2021年的目标要突破千亿产值。

“再怎么扶持都不为过”

2021年6月,宁德时代市值超过万亿。这背后,众多技术研发人员的贡献至关重要。

宁德时代2020年财报显示,公司共有研发技术人才5592名,其中包括了127名博士、1382名硕士。全球范围内,宁德时代还有其他研究中心,但大部分技术人才都生活在这座闽东小城里。

如何留住人才,一直是企业和政府的一个难题。宁德时代的技术走在全球前沿,但宁德的配套仍然与北上广深等地相距甚远。

曾任蕉城区委书记的郑民生向媒体回忆,ATL刚迁回宁德时,整个宁德市满足不了几千个工人的需求,一直从东莞那边调工人过来。“曾毓群说很多人不了解,在宁德办厂,整个厂工人的工资要比东莞增加30%。必须用提高工资来稳定这里的工人和管理人员”。

宁德时代2020年财报显示,员工的平均薪酬是11.7万元。与此相比,宁德市2020年人均年收入仅为3.7万元,相差3倍。

陈小玲是宁德本地人,前两年进入了宁德时代一家配套企业负责行政工作。

据她介绍,新能源在宁德发展起来后,收入比传统制造业要高,“像我们这种新能源的配套企业,普工的薪资基本上在5000元到8000元,传统企业的基本薪资就是在4000多元到6000元,所以对他们冲击很大”。

企业给钱,政府则在想办法完善配套。

宁德尝试为高管减税、建设幼儿园、低价提供人才住房等措施。上述当地官员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人才用房的价格偏低,宁德时代内部员工买只要每平方米六七千,要是商品房可能要1.6万元左右”。

宁德还面临另外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如何留下宁德时代?

宁德平原面积狭小,新能源发展起来后,缺地成为常态。陈永红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东侨的工业用地,大部分都给了‘A’和‘C’两家”。

一边是缺地,另一边,日渐蓬勃的新能源产业急需扩大产能。宁德时代也陆续在江苏溧阳、四川宜宾、广东肇庆等地建设新工厂。

在2020年的表彰大会上,曾毓群曾经引用***诗词“遍地英雄下夕烟”(《七律·到韶山》),“他形容现在已经到了整个行业爆发的阶段,我们需要更多的英雄。”上述宁德时代内部人士表示。

为了留住宁德时代,东侨尝试建立飞地,由东侨引进新能源配套项目,最后落地在周边县市,就像当年蕉城与东侨引进ATL一样。但项目落下来以后,在现行的统计制度下按照属地原则划分产值,导致分成体制出现了问题。

上述当地官员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如果项目落地在其他县,税收只能在当地入库。入库后,钱可以平分。“比如说你赚了1000万,你可以分500万给我,但是在数据指标里,东侨的报表上是体现不出这500万的”。

“市领导的原话是再怎么支持都不为过。”雷彪华表示,“我们能有的地就这么多,我们能给的都给,能给得起的都给”。

南方周末记者 吴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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